种子价格

森林不止是地球的肺,也是地球的神经系统

世界万物以一种我们看不见、甚至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存在的方式相互连结着。

在这个巨大的连结体当中的任何一分子,都必然和其它因素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也必然受到这个连结体中的规律的摆布。

今天,让我走进古老的森林,感受一下树的秘密生命。

 
 
 
 
 
 
 
 
 
 
 
 
 
 

我们走进森林,看到一棵棵独立生长、彼此分离的树。而事实上,“分离”这个词对于森林来说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天然森林必然是一个超生物体(super-organism),其中每个个体都在发生交流与连接,而人类所了解和获取的信息不过是沧海一粟。

在人造林中,树的基本需求,尤其是对于社交的需求,常常得不到满足,而不健康的森林带给我们的损失,不仅仅是自然生态系统的恶化,也会造成人内心情绪的变化。

现代城市让人在空间位置上高度聚集,而心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以至于我们忘记了,我们本是生态中的一份子,必须依靠健康的生态而存活。生态问题是一面诚实的镜子——我们如何对待树,其实也是在如何对待着自己。

彼得·沃雷本在其著作《树的秘密生命》中讲述了一个故事,他在一片老山毛榉林保留地,发现一个四五百年前被砍伐的树木残桩,树桩内部早已经腐坏,但边缘部分居然还活着,刮开树皮能看到底下有明显的绿意。这是如何发生的呢?这一切竟来自于森林中树木之间的社交网络。通过地下的真菌网络作为“连线”,这棵老树桩的根部得以从其他树的根那里获得了养分。那么其他树为什么要帮助老树桩活下来呢?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棵老树还没被砍伐的时候,在这片森林里享有特殊的地位吧?

也许很多人都知道,植物遇到危险(比如虫害)时,会释放出警示气体,来警告身边的其他同伴,以制造毒素抵抗害虫或其他威胁。释放气体确实是植物众多有效交流方式的一种,还有其他更神奇的方式——“树联网”(wood wide web)。

天然森林中绝大多数植物都与土壤真菌共生。或许我们认为真菌是雨后在土地上冒出来的伞形蘑菇,但这只是真菌的繁殖器官。真菌的绝大部分“身体”是是散布在土地中的、复杂交错、如同厚毯子一般的菌丝体网络。

一株真菌可以在几百年的时间里,繁殖并遍布好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像一整片互联网那样,将森林中的个体相互连接起来。

为了和真菌共生,树必须保持非常开放的状态,允许真菌的菌丝穿透自己柔软的根部组织。真菌会穿透和包裹树的整个根部,菌丝体更是遍布周围的土壤。这样,通过菌丝体网络,树不仅把自己的有效根表面积大大扩增,可以从土壤中吸收到更多的水分和养分,而且能够跟其他树互相传递养分和信息。这种分享的行为不仅发生在同种树之间,也存在于不同种树之间。树并非只相互竞争,而是深知如何合作。此外,真菌网络还可以为树体过滤掉土壤中的重金属和抵抗有害微生物的侵犯。

真菌为树做这么多的服务,可不是免费的。真菌会从与其共生的树那里获得糖分和其他碳水化合物,而且索取酬劳的时候毫不客气。“它为自己服务索取的报酬最多可以是树木总生产能量的三分之一”!

 

对于古老森林里的树,并不懂得什么是舍己为它的无私奉献,只是很清楚地知道——个体的健康取决于整体的健康,帮助其他树也等于是在帮助自己。比如,临近的弱者突然死去,艳阳、暴雨和狂风不再受到阻挡,稳定的微气候就会改变,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保留高密度、多样化的树环境,也有助于抵御大范围的气候变化等威胁。

因此,砍伐老树,对于森林而言,损失的不只是几棵树,而是一整片互联的网络。老树的消失,对于其他年轻的树来说也是不幸的,就如同一个社区失去了智慧的长者。

然而可悲的是,沃雷本提到,“人工栽培的植物在配种繁殖的过程中,大多已经失去了这种在地面或地下相互沟通的能力,它们几乎是又聋又哑,也因此特别容易成为昆虫的猎物。”

在环境恶化、土壤被损坏了的人造林中,树联网是不存在的。即便是经过很长的时间,自然的修复作用也不如人意。沃雷本提到,在德国的吕内堡,有些耕地在百年前被转变成了橡树林,但是出乎科学家意料的是,这么久了,土壤中由真菌和细菌共同组成的原始结构还是没有恢复。后果是,一些营养循环就没法正常进行。因此,我们必须要保留更多的古老森林,那是生命多样性的储存库,可以为周边地区的生态修复作为供应基地。

健康的树,给我们的不只是维护生态的价值。健康的树必然是更“快乐”的,而快乐地氛围也会给人积极的能量。反之,在没法获得足够生存资源、于恶劣环境中苦苦挣扎的树,会不断向空气中释放警示讯息。“所有这些物质与成分,很可能就存在于每一口我们吸进肺的空气中。” 就像《阿凡达》中潘多拉的纳威人可以从树联网中获取信息,我们人类也在有意无意地跟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体交流着。在快乐地森林里,负面的‘呼救信号’很少,树木之间交换的信息更多的是跟彼此的健康或感觉有关;这种正能量信息使人产生奇妙的平和与舒适感。

在我们的身边,能称得上健康的森林几乎绝迹,即便是在一些“多样化”的公园、植物园里,树木通常也处于生命力不足的状态。沃雷本将这样的树称作“街头游童”,这些小树没有长辈来教导,更没有母亲树提供养分。在农田或城市公园,土壤贫瘠板结,有害化学物质残留较多,生物多样性程度极低,建造树联网的真菌几乎绝迹,树木之间成了彼此分离的个体,无法相互传递养分和信息。

或许,这也是社会普遍的焦虑不安的原因之一,连同树和人在内的整个生态有机圈是如此支离破碎。森林不是专为人类而存在的“资源”,而是自然智慧的宝库,是生命的家园。如果将地球看做一个巨大的超生物体,森林不只是地球的肺,同时也是她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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